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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法社会学理论系列研讨会”第十五期顺利举行
2022年04月30日 来源: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 预览:


425日下午,上海交通大学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主办的“法社会学理论系列研讨会”第十五期以线上方式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由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法学院荣休教授 Norbert Rouland主讲,主题为 法国的法人类学”。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特聘教授沈伟担任主持人,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教授郑戈、吉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杨帆担任评议人,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院长季卫东出席并致辞。来自全国高校和研究机构的百余名师生线上参加本次讲座。




季卫东院长首先对Rouland教授的讲座表示欢迎和感谢。他指出,Rouland教授在国际上是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法人类学学者,其作品被翻译成多国语言,且受邀到不同国家参加演讲。虽然法人类学在其它国家已经获得了较长时间的研究,但在中国却是较为新兴的法律分支。Rouland教授的讲座一定会给国内的法人类学研究带来很多新的启发。季卫东院长特别指出,本次讲座是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首次邀请到法国学者参与的系列研讨会,相信与会嘉宾都非常期待Rouland教授关于法国人类学的精彩演讲。




Rouland教授首先从法国的文化和政治历史出发,介绍了法国的法人类学发展的背景。在此基础上,他开始了对法国法人类学的介绍,指出法人类学是人类学和法学的交叉学科,因此有必要区分具有法学背景的法人类学研究和不具有法学背景的法人类学研究。前者主要是以Henri Lévy Brühl、Michel Alliot 、 Jean Poirier、Jean Carbonnier等人为代表,他们成立了法人类学实验室,开展了围绕非洲国家法律文化与权利、全球化下的法律文化比较等内容的丰富研究。后者主要是以C.Lévi-SraussAlain Testart为代表,主要是对人权和亲属关系、劳动的性别分工等内容的研究。由于法律人类学和政治人类学具有一些共同的研究者和研究主题,所以Rouland教授还介绍了相关的政治人类学研究,其中包括Pierre ClastresWilliam Lapierre就“无国家社会”这一主题的争论,以及Alain Testart对三种不同社会类型的区分



然后,Rouland教授从比较的视角出发,进一步讨论了法人类学的研究主题及存在的问题。结合俄罗斯、荷兰、印度尼西亚、英国和中国等国家法人类学研究具体的实例,他重点分析了为何世界上不同国家的法人类学研究存在较大的差异,其中的关键因素在于各个国家对于少数群体(原著民、少数民族)的法律承认以及学术共同体的形成。最后,对于中国法人类学研究的发展,Rouland教授从家庭关系的转变、女性权利、疫情对中国社会带来的影响以及国际社会转型背景下的跨文化研究等方面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参考。




郑戈教授作为评议人,首先对Rouland教授带来内容丰富且富有启发意义的演讲表示感谢,并结合中法两国在法人类学的发展的异同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从相同的层面而言,首先,中法两国都有着国家主义、中央集权的政治体系传统,国家权力通过暴力对社会秩序进行垄断,并不利于人类学的发展。其次,中、法两国的法律概念都以国家为中心,导致社会规范、习惯法与民间法都处于边缘地位。第三个相似之处在于统一的政治秩序,法国的共和党法律传统坚持只有一个法国,中国同样如此,但中国宪法在坚持一个中国的前提下仍然为民族区域自治留下了空间。这些都不同程度地限制了法人类学的发展。纵然存在这些不利条件,中、法两国的法人类学仍在兴起,因为法律只是社会秩序、社会规范结构的一部分,法律以外仍存在其他的习惯和社会规范,对其进行研究的现实需求正是法人类学研究的正当性基础。

两国的法人类学发展有许多共同点的同时也存在着多项差异:比如在具有法学背景知识的法人类学研究者中,法国的法人类学家同时也是法律史学家,但中国的法人类学家多为法社会学的研究者。另外,中国并没有殖民其他国家的历史。最后,郑戈教授认为Rouland教授为中国的法人类学指出的三条可能的发展径路非常切实,并且已有学者在这些方向上进行研究并产出相应学术成果。





杨帆副教授结合自身在法国的观察及研究经历就以下三方面问题与Rouland教授进行深入交流:第一,如何认识和理解法学的专业化以及法律与其它学科知识的交叉融合之间的紧张关系;第二,不同研究范式下的法人类学研究所回应的问题存在不同,法国的法人类学建立在深厚的哲学基础传统上,所以其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回应了哲学性的问题,相较而言,强调经验研究的法人类学研究则试图回应非哲学性的问题;第三,如何理解法国的法人类学和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

在提问与交流环节,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林浩舟、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伟臣等与Rouland教授就法人类学和法社会学的关系等相关问题进行了精彩的讨论。

最后,季卫东院长再次感谢Rouland教授就法国的人类学、社会学以及对不同国家的比较研究为本次研讨会带来精彩演讲,并对本次研讨会进行总结。首先, Rouland教授对法国法人类学研究的起源和内容进行了非常深入的分析,并且提出了很多清晰的分析框架,这对中国相关学科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其次,相对于法国的法人类学研究,中国的法人类学研究主要包括王铭铭教授、张晓辉教授、王启梁教授关于乡村秩序和少数民族法的研究,谢晖教授、陈金钊教授、高其才教授等人关于民间法研究,以及苏力教授关于法治的本土资源研究,未来中、法两国学者可以就与法人类学和法社会学研究相关的话题开展进一步对话。第三,法国的法人类学以及法社会研究已取得丰硕成果,其分析框架对于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及法律秩序具有重要的意义。